这里浅泽是你哥

人生知求而不得 （上）

*浪子×侦探paro
*非悬疑破案向
*双方都有过女朋友，文中开始时间太宰依然有
*ooc，私设如山，重新拼接
 
　　

　　『人若生而知之，那必知求而不得。』
　　
/00/
　　
　　“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一个人，一个男人。”
　　“继续。”
　　“他的名字叫太宰治，我的男朋友。”
　　“那您想借我们，获得什么信息呢？我是说，什么方面。”
　　“女人。”
　　
/01/
　　
　　这个案子接得不合时宜，非常地。
　　中原闷闷地站在角落里，想要最后再据理力争一番，但是很明显，这没用。
　　
　　他以前从来不接调查情感关系的案子的。他以为——他以为他只是替出去约会的森先生了解一下情况，然后案子就会被移交到对于情感问题总是很敏感的森先生的手里。
　　
　　可是不是。
　　
　　中原无奈地看了眼坐在他的老板腿上的小姑娘，原因就在她身上。
　　
　　“爱丽丝——”
　　
　　“这次无论中也说什么我都拒绝——林太郎说的。”
　　
　　是的没错，他的老板，也就是森鸥外森先生，要和他的小姑娘，金发天使爱丽丝，去植物园看一些植物，顺便喝个下午茶。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份委托，但它又已经被接下了——
　　
　　那为什么不让接下它的人去调查呢？
　　
　　森鸥外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，然后在下午两点半准时带上他的小姑娘走出了事务所。
　　
/02/
　　
　　被遗留在原地的中原，内心正在疯狂地咆哮——
　　
/03/
　　
　　没有谋杀案、没有委托人的哭泣、没有警/察的大呼小叫……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休假。可是就因为他，可耻地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，想着先替老板接了案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——现在，他得从早到晚地，跟踪一个人，一个男人！
　　
　　好吧，如果一定得这样——太宰治，京都大学毕业，成绩算不上好也不算坏，勉勉强强顺利毕业。档案被修改得很漂亮，恐怕之前的样子并没有很干净，最起码会有一两次打架斗殴？
　　
　　嗯让他看看……一个小说家？似乎发表的都是一些阴翳美学…和告白文学①？等等这篇文章他好像在哪里看过？
　　
　　一个很奇特的地方，但是不那么好回忆。他应该记起来。
　　
　　中原喝掉了最后一口咖啡，他终于能空出手来将资料翻过这一页——结果不太美妙。
　　
　　那张被大大地放在第二页的照片上的脸，和脸上的笑容，很不幸地，他见过。
　　
/04/
　　
　　“女士，如果答案并不是您所期望的那样，您会怎么做？”
　　“这很重要吗？”
　　“不重要，但是我们必须得知道。”
　　“好吧，我不愿意对素昧平生②的人撒谎——如果他不是我所期望的那样，我会先杀了他，然后殉情。”
　　
/05/
　　
　　他早该想到的。
　　
　　一个浪子，写书的，和一位颇有地位的女性之间，还能发生些什么呢？无非就是撕破脸前的风花雪月，和撕破脸后的老死不相往来。可是那个叫太宰治的家伙这次可看走眼了——下村家的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。她更理智、更有教养，从不死缠烂打却有自己的方式使人服从。这样的人一旦陷入爱河，理智依旧约束着她们，然后，变得比普通人更加疯狂，和歇斯底里。
　　
　　中原躺回柔软的沙发，仅仅用来看资料的眼镜被妥善地取下来，一只镜架抵着他的下唇。他在思考。
　　
　　那位女士不是说假的。
　　希望一切就像她想的那样。
　　
　　即使几率很低很低。
　　为你默哀，太宰先生。
　　
　　中原中也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。
　　
/06/
　　
　　他们两个不对付。自他们初遇以来，仅仅几次打照面，就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传闻了。
　　
　　天生的对手，几乎是与生俱来地互相厌恶。
　　
　　——这当然不是事实。
　　人的皮相都是有迷惑性的，事实上第一次见到太宰治，对于人的脸，中原还是持着赞赏态度的。直到太宰跟他说了第一句话，一句话就让中原决定忘掉这个人的皮相，觉得直接一拳揍上去就好。而太宰也是一样，在没有走到他面前时，惊鸿一瞥惊为天人，然后他就发出了自以为实话实说的感叹。
　　
　　“什么啊，原来是个漆黑的小矮人——”
　　
　　再然后？他就被揍了啊。要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讨厌拥有中原中也这样皮相的人？
　　当然，性格不合也是原因之一。
　　
　　那么，现在让他去侦查太宰治，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个干净吗？
　　
/07/
　　
　　但这也可以变成绝佳的掩体。
　　他们事务所从来不会退回委托，中原当然不会开先河。
　　
　　需要调查认识的人的时候，利弊相对。有利的是你可以随时随地找到目标，不会因为一个失神丢掉机会；有弊的是认识的人往往已经了解了你，他会改变某些行为，例如不适合你看到的。但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不属于这里面。
　　
　　他们是认识，是关系不好——但是，不够熟悉。例如，太宰或许知道中原是个侦探，但是不会知道他会怎么行动；中原也知道太宰的情感淡薄，但是没有证据。
　　
　　这非常好，有利无弊。
　　最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。
　　
　　中原换好了西装——
　　“是的先生，我改变主意了，能为我预留一个位置吗？好的，非常感谢。”

/08/
　　
　　求而不得是一种痛苦。
　　下村玉子理解着、也迷惑着，这一点。
　　
　　对于太宰治，她没有任何把握——他是魔鬼，顷刻间叫人坠落无底深渊的魔鬼。他的真心也如呼吸般自然，但是，她却终日惶惶不安。
　　
　　他是真心的呀。她知道的。可这样的真心又能持续多久呢？这样的爱恋又能继续多久呢？
　　
　　她望着太宰治笑意盈盈的脸，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凉、和灼热。
　　
　　我想知道，我想知道，我想知道——我想知道更多的！有关于他的事情！任何！无论结果怎样！
　　
　　这到底算是求而不得呢，还是算疑神疑鬼呢？
　　或者说，她到底，有没有拥有过这个，她爱得如痴如醉几近疯狂的男人呢？
　　
　　她似乎是拥有了，触摸到了。那为什么她的心中，仍充满着，求而不得的苦楚？
　　
/09/
　　
　　那位大小姐象征性地冲他举了下酒杯，然后就回过头去跟面前的黑发青年说话。青年的面貌特征性格体态再熟悉不过，好歹他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上面。
　　
　　——太宰治。
　　
　　然后接下来呢？中原抬手，酒杯刚好碰到嘴唇，他抿了一口，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对情感问题缺乏经验。
　　他手足无措，虽然并不怎么看得出来。
　　
　　很快中原又一次被女性搭讪，个子不高，但是穿上高跟鞋和他倒是正合适——他总不能拒绝每一个前来跟他邀舞的女人，太刻意了，而且他也不会允许自己一直拒绝女性。
　　
　　于是他跳了一支舞，正好是他喜欢的华尔兹音乐，这可有点难得。中原在这方面的标准一向高得吓人。舞毕，中原完整了他的绅士风度，将女性送走，还行了个相当漂亮的礼，看着就赏心悦目。
　　
　　——除了矮。
　　
　　“能找到比漆黑的小矮人还矮的姑娘还真是不容易啊——不过你就这么喜欢黑色吗？”
　　
/10/
　　
　　“你身上的黑色我就不喜欢。”暗橙色发的，长相有点精致过头的，男人扭过头来说道。很明显他在另一边冲他翻了一个以为他看不见的白眼，除此之外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。
　　
　　“诶——好伤心啊，中也，你居然这么对我。”太宰后退两步，露出一个受了委屈的表情，五官漂亮的无可指摘，哪怕大多数人都已经了解他的恶劣性格，也忍不住动了点恻隐之心。
　　
　　“恶！要恶心人麻烦滚远点！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闹！”
　　
　　他看着青年的脸染上薄怒，星星点点的红色缀在两颊，一下子从精致的玩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，连整个大厅都因为这个神情生动起来。
　　
　　他凑近。
　　
　　“那么说，现在站在这里的人中，有一位是罪犯咯？”
　　
/11/
　　
　　他了解他。
　　中原有点惊讶。
　　
　　他和太宰严格来说只是点头之交，哪怕由于各种原因向来不合，也不能抹去加上这次他们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的事实。那么，太宰治又是从何处了解了他的职业的呢？
　　
　　太宰治可能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无害。
　　
　　“我接手了一个其他类的委托。”他言简意赅地做了解释。他无意隐瞒，更无意欺骗。
　　
　　太宰终于做出货真价实的惊讶模样，瞳孔放大嘴巴微张，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要求他嘴巴张到可以放下鸡蛋，而且他再怎么惊讶也是不会做到那种地步的。
　　
　　稍微让他的心情愉悦了那么一点。
　　
　　“情感方面？”
　　“情感方面。”
　　“一点都不像你了。”
　　“啧，说的好像我想一样。”
　　
　　似乎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他暗自思忖。
　　太宰治永远也不会想到委托要求中原调查的人会是他自己，最起码现在不会。
　　
/12/
　　
　　“呐呐，给我描述一下你要调查的先生…或者女士嘛，说不定我会知道些什么哦~”太宰跟在中原身边一步不离，声音很低语调却微扬，看样子十分好奇——他也说了出来，不过被他烦得够呛的男人毫不在意，只是在忍无可忍地时候怒吼出声，
　　——“太宰治你还有完没完？”
　　
　　声音大到全场的目光被瞬间聚集于此。下村玉子把惊愕掩饰得很好，她只是皱了皱眉，对旁边的人说了声抱歉，就向他们的方向走来。
　　
　　“是位先生吧？女士的话让中也你来也未免太失礼了，男性的话还能勉强凑付。倒是森先生对人性的理解非常适合这方面——”他滔滔不绝，而后突然话锋一转，“说起来那位女士还真是可怜啊，居然委托了中也这样的人。”
　　
　　哦，你口中的可怜的女士就是你的女友，不知道她知道后会怎么想？中原面目表情，注意到身穿华丽鱼尾裙的大小姐走过来，“你该走了——先生。”
　　
　　说着，他推了人一把。太宰没料到中原的粗鲁行径，被推了个踉跄。还好他身高腿长架子好，随随便便就又站稳，他皱了皱眉，显然对中原的行为不满，“中也你——”
　　
　　还没说完，他一直空悬着的臂弯就伸进来一条手臂，白色的长手套包裹着纤细的小臂，指骨修长反手掐着他的腰肉。他疼得一颤，后面的半句话只好原封不动咽回肚子里。
　　
　　“中原先生，非常感谢您能来参加今天的晚会，我和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和您多聊了，希望您今晚过得愉快。”
　　和进入事务所的尖锐脆弱不同，晚宴上的下村玉子艳气逼人，美艳的不可方物，一举一动都符合着大众对上等人的要求，只是——
　　恐怕很难得到太宰治。
　　
　　中原看着苦笑着纵容的太宰，冲女士微微颔首，随手提起一杯香槟向角落走去。
　　
　　人越是渴求，就越难得到人心。
　　这才是所谓，求而不得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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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伸出手来，却只触摸到了深渊。
　　
/14/
　　
　　直到晚宴终结，中原都没有再见到太宰。下村家的大小姐行动似风般迅猛快捷，带走她自己的男伴之后再没有分开一步。
　　
　　像只猫，张牙舞爪地抓住猎物就不想松开。步步紧逼，将自身化为牢笼，禁锢，隐藏，一口吞入腹中。
　　
　　可惜这个猎物也许过于庞大了也说不定——
　　中原最后喝完一口高脚杯中的酒，从进入大厅到现在他换了不止一次酒的种类。所以无法抑制地，他的脸充斥着并非原有的红色，自下颌骨到颧骨到额头，一点一点晕染开来。他已经拼尽全力不让这红色看起来像个喝过头的醉酒者，而是归类到喝了一点，还没上头的人。
　　
　　其实太宰会参加晚宴的目的昭然若揭，只是有关的那位女士一直不肯相信、不肯承认、自顾自以为拥有了一切，自然地认为这是太宰对她的妥协。
　　
　　可是啊，太宰治，会妥协吗？他不会的。
　　他只会更决绝，更冷漠地陈述事实。
　　徒留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和一段支离破碎的感情。
　　
　　他的确，是一贯对女性绅士再绅士的，但是真到了需要别离的时候，太宰治会比一般男人断得更干净，更彻底——
　　
　　完全毁灭那一点点随时会复燃而起的火星。
　　让人饱受求而不得之苦，他却在一旁笑得一脸无辜。
　　
　　这是、太宰治。
　　
　　可他又是为什么这么确定这就是太宰治的真面目呢？这种想法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？
　　直觉吧，中原皱起眉头，仍旧百思不得其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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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一个很诡异的想法，
如果太宰被侦探调查情感状况…
于是中也就顺其自然地成了侦探啦！
并不是悬疑向，虽然本人是侦探悬疑爱好者但并不认为现在的文笔可以驾驭。
所以…应该还是纯粹的恋爱向，虽然这次没有提前想好结局。
And，突然求评！上次一个评论也没有总有种单机般的尴尬。

①一种美学和一种文学形式，我购买的《人间失格》封皮上写着太宰先生的《人间失格》是属于告白私文学，但实际上我不太懂。阴翳美学纯属瞎诌，大概意思是指岛国的病态美学。若有人了解，欢迎科普和指证，我会酌情修改。
②素昧平生：昧：不了解；平生：平素、往常。彼此一向不了解。指与某人从来不认识。
这里的用法应该是对的，所以只是提一下x
③这里的太宰应该算是夹杂在黑时宰和武装宰中间的那一类，对女性非常尊重以及友好，但在必要时候也会分外决绝这样，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女性提出的分手就是了。